然烏: 來古冰川
今早到來古冰川, 小于不去, 她說一來已見多了這樣的冰川, 覺得看得累了, 而且租車不值, 她想到鎮上走走, 又可睡懶覺, 只有我和安徽大叔, 由於到來古冰川得租車, 所以在旅館跟幾個遊客一同租車(那些小面包車)
司機是當地人, 看來老實
車上嘛, 有一對湖南父子, 父親有六十多歲吧, 兒子孝順, 事事為父親打點, 父子有共同嗜好, 愛攝影
又有一個廣東的攝影發燒友, 整輛車都擠滿了攝影師, 照相機和工具...和我...
也好, 天氣冷, 擠一擠, 暖和一點
到來古冰川路上, 風景很好, 可是回來看照片反而不怎麼樣, 就是說然烏這里要那滿山秋葉襯著那清藍的湖水, 才有看頭
路到了一半, 老鄧又跟司機說起車資, 可能給司機的感覺是不是說好了嗎, 又來砍, 結果司機在路上停了車, 和老鄧吵了一下子; 老鄧算是脾氣好, 雖然還想爭論下去, 但是語言不太通, 又在人家的地方, 所以連忙賠不是, 司機也是很純樸爽快的人, 便不再糾纏, 繼續開車上路
路上, 都有休息, 用了差不多三個多小時, 終於到了一個小村子裏
車停的五十米外有一群藏族的小孩, 我們一下車, 他們更是把我們包圍
他們看着我們, 舉着雙手, 口中唸着些東西, 我最初還以為他們是要錢, 因為他們少說也有十五六人…最後才聽得到他們原來是唸著「鉛筆」, 也有一些問我們有沒有「糖果」
老實說, 這些小孩, 還是挺髒的, 衣服看得出很久沒有洗, 當中有的鼻中都流着青綠色的鼻涕, 臉上都黑烏烏的, 其中有一個, 可以說是不衛生: 他不斷用雙手拉扯着他口中的口香糖, 那口香糖己是灰黑色, 也不知他這樣玩同一顆的口香糖有多少天…可以說這些小孩, 城市人一看肯定是不會抱起來逗着玩, 當中也有另一車的遊客, 大喝這些小孩; 至於我, 我也不太想跟他們有身體的接觸, 也不想做成一種拒絕他們的姿態, 只是走到人少的地方去拍我的照片, 他們沒我走得快, 也沒有跟上
大概兩三分鐘後吧, 來了更多小孩, 他們有的背着書包, 原來他們是剛下課
接著, 有兩個藏姑娘走過來 (不是穿藏服的), 他們先走到司機那兒, 跟著他們向着我走過來, 她們說普通話, 原來她們是這幾條村的老師
那天是星期六, 也是國慶前夕, 她們下午不用上課, 正好把握這時間到城中買一點東西, 看看我們包的車能不能載她們倆或其中一個一程
我倒是沒問題, 但車始終還是司機的, 他也是最終說能不能坐下這麼多人 (其實我也不知道車上還有地方坐得下她/們?), 我便叫她們再問一問司機, 她們便說:
「你們是租車的, 是老闆嘛, 你們要是讓我們坐, 司機沒有問題的…」
我也繼續拍照, 看那兩位老師在附近走走 (等我們這些人開車走嘛…), 我便跟她們攀談起來, 談談這裏當老師的情況
我也問了問那長長的房子是課室嗎? 她們便帶我去參觀
先經過一個養雞養豬的兩三平方米的地方, 然後旁邊有課室, 也有她們兩個女孩的臥室/房子
她們的房子, 大概有五平方米大, 她們倆晚上會睡在這兒 (旁邊的房子都是課室, 整個山頭光她們相依為命), 晚上天氣都接近零度, 要燒柴, 基本上, 沒有什麼娛樂, 電視也沒有, 她們平日晚上會看書, 聊天
我看了看周圍, 本意想拍張照片, 但有點不好意思, 人家家裏嘛, 你在這裏拍照, 要麼就是覺得她們住得很豪華, 要麼就是覺得她們住得很差, 總之回去宣傳一番…也就沒有拿照相機出來
我們坐下聊了一會, 基本上她們什麼都教, 藏語漢語英語, 也有點數學
一大群學生, 有五六十人, 也大概分了幾個年級, 算是小學
據她們說, 在這裏教書是中央委派的, 她們也沒有表現出有什麼不好, 只是覺得要到外面去買東西, 有些麻煩, 在這山頭教書, 工錢不會特別多, 但有千多元的收入, 也算是不錯的職業
要離開的時候, 見她們坐了別的車子, 位子較寬鬆, 也好, 總比擠在我們那兒好
走的時候, 車子繞着一圏圏的山路爬到了低的位罝, 離那冰川果然是近了, 我們問可不可以走走, 司機便找個地方停下來, 告訴我們怎樣爬過那些大石頭, 去摸一摸冰川, 摸一摸雪水
路上又碰到了那兩位老師, 他們車子的旅客也下了車看冰川, 所以她們倆也下車走走, 她們說這也是她們第一次到這冰川走走呢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 到了, 冰川規模雖少, 但是也夠
湖中央有一大塊雪白的冰塊, 然後拖着一條碎冰的尾巴, 一直到岸邊
遠看對面的冰山的崖邊, 白壁中透出一種神秘的藍色, 很美
回程的路上, 拍了幾幅牦牛過河的照片, 逗極
回到然烏鎮上, 大概四點多, 因為那鎮, 已說過是很小的鎮, 我們很快就在一家藏族的茶室 (算是當地的茶餐廳吧) 找到了小于
她和老闆聊得正高興, 喝酥油茶, 喝完, 老闆再沖, 我們也看到酥油茶是怎樣調出來的 – 放些紅茶, 糖, 鹽少許, 酥油 – 然後竟然是用電動攪拌機拌勻, 奶乾和青稞粉可以在喝時隨意加上
當然在這場合, 我和小于又自己弄多一次粘粑, 當然也是徒手, 手也是隨便沖一沖便算
大家喝得正高興, 老闆為大家添了青稞酒, 說是藏族禮貌, 要麼乾脆不喝, 要麼一飲而盡, 不能剩, 而主人家又會乾快給你添個滿滿的
我喝了兩三杯, 沒再喝, 酒的味道有點像米酒
茶室本來就有幾個藏民在玩撲克, 也不知道是玩啥…後來幾個同住一個旅館的旅客進來, 看他們玩, 也就提議來一個藏漢民族交流, 一起來玩, 當然他們玩的有一點賭博成份, 玩「鬥地主」(我對這玩意完全不懂…也沒有去玩, 也沒多大興趣), 他們也玩得高興, 青稞酒也喝得快, 很快老闆的青稞酒也喝光
買酒過程順理, 我們是拿着那種盛五公斤油的塑膠筒去買, 老闆也知道我們是茶室那邊過來的, 也給我們盛滿一點
我們先把酒拿回去, 便在店外的街上玩桌球, 桌球在這裏是很流行的玩意, 街上隨處可見桌球桌
玩到七時左右吧, 我們都回去洗澡吃飯
今晚是國慶前夕, 大家剛才又玩得高興, 飯菜也來個丰富的
我們三人再加上另外兩個 (他們剛從墨脫、雅魯藏布大峽谷, 昨晚到這裏的, 這些地方都是小于和老鄧想去的, 所以一聊特別投緣), 在飯館的一個「貴賓房」(這裏跟本就沒多少人嘛…)聊天, 聊聊他們到墨脫、雅魯藏布的辛酸, 所遇到的危險, 當地康巴族的悍, 天然景觀的宏偉, 引人入性
席間, 啤酒當然少不了, 但竟然他們還有二鍋頭, 說是難得相遇又是國慶來一個捨命賠君子
結果, 雖然我是他們當中年紀最少, 但是這二鍋頭, 我竟喝了三分之一瓶, 他們說你這香港來的就不要丟臉, 能喝就喝, 就這樣, 這二鍋頭我喝得最多, 他們還真狡猾, 只喝啤酒, 二鍋頭就只喝了一口就算
還好呢, 我這才知道烈酒我也算是能喝一點的, 呵呵
一邊聊, 大家說要等到十二時…
結果到了十二時, 大家乾杯, 又喝, 又不知誰提議要幫這房間「開苞」 - 拿了一些黑色的墨汁和筆, 在房中的牆壁上寫東西 (因為外面大廳的牆, 甚至天花板也給人寫滿了各種各樣的「到此一遊」式的字句, 這在一路上的背包客棧也是非常常見)
結果? 明天有好戲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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